又疼又痒的疼烦躁到暴起,刚好有庄奴端水给她洗脸洗手,便问那庄奴:“昨日里我院里头可有人值夜?”
那庄奴给她端正行了礼,才答道:“是有的。花主交待了,姑娘伤重,恐怕疼得难受时候要有人在旁伺候,交待我们要时时在的。”
花三问:“那昨夜值夜的是谁?”
那庄奴道:“是奴家。”
花三问她:“你叫什么名字?”
那庄奴乖巧答道:“奴叫冬苗。”
花三低喃:“冬苗?倒是个好听的名字。”问她道:“冬苗,你昨夜是在何处值夜?”
冬苗道:“就在三姑……三主房外的小房间里。”
她此次回庄,觉得庄里的人对她的称呼有了些不同,从“三姑娘”变到了“三主”,态度上也变得更恭恭敬敬的,叫她不明所以,但也不太在乎。
她房外的那间小房间,说是小房间,不过是个两步长宽的一个小隔间,隔间三面有窗,能看得到不谏阁院门、院中及她房门三处的情况,有窗无窗页,也算是一览无余的。
花三问道:“昨夜里你可见有人进我房内?”
冬苗面上突然一红,羞涩道:“只看到花主四更时候来过,天亮时候才出去的。”
花三被她这赧然弄得莫名其妙的,想起了瞳怪大概是从窗子出去了,又问道:“除了花主,可还有别的……比方说什么黑影之类的?”
冬苗莫名其妙抬眼看她,疑惑道:“奴昨夜不敢睡,生怕三主唤奴,奴听不到。整夜看着三主房间这头,除了花主,并未见有其他人。”
花三蹙眉想了一阵,任着冬苗拧了布巾,将她脸和手擦干净了,顺从含了冬苗给的漱口茶,全数吐在冬苗递到嘴边的布巾后,又问道:“徐仙去哪儿玩去了?我自醒来之后,就没见过她。”
是又找着了自己杀亲仇人的线索,又去了查证了么?她这拳脚功夫差劲得很的,是独自去的还是跟旁人去的?徐厚也不见了,是跟徐厚去的么?
冬苗一愣,傻傻看着她,答道:“三主不知道么?”
花三莫名其妙,反问她:“知道什么?”
冬苗道:“三主刚醒时候问过一回,徐仙被花主派到厨房去,给三主煎药了。”
花三蹙眉,“煎药?真是胡闹!”
她平日对徐仙疼爱有加,只差供起来日日烧香伺候了,庄子里头谁不晓得?私下里闲话说的都是徐仙是五庄的第五个主子,徐仙又是个泼辣的,也不太好惹的,连花锦郎遇到她都要绕道走的。
花黍离这是撒的哪门子气?
冬苗突然面上一白,跪了下来,抽泣道:“求三主不要赶奴走!”
花三一愣,这又是唱的哪出?
并仔细回想了自己方才可有说过要赶冬苗走的话。
不及说话,有庄奴慌慌张张跑来,禀道:“四主来看三主,已经到门口了,叫我先来与三主通报一声,看三主身体可还好,若是不便见她,她隔日再来。”
花三又蹙眉,花四来看她做什么?
想到昨夜里那个瞳怪口里说的“花丝”,大概说的是花四,又或是花三?说得不清不楚的,像将后半截吞到肚子里了一般,叫她现在回想起来,再加上当时那恶臭气味,心里头恼怒烦躁,侧头看地上那个仍在抽抽搭搭地跪着,冷声道:“还跪着哭什么?将我扶起来,将屏风展开些。我现在这幅样子,不要叫四主看了心烦。”
又对那来禀告的庄奴道:“你去请四主吧。”
该来的,左右是躲不掉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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