境地的孩子,往往固执得可怕,是很难去和她讲一些道理的。
就像盛霂,只相信自己的感知与判断,大多时候都对自身的病痛抱着不以为意的态度,表面的顺从乖巧底下,藏着的全是各种各样的小心思,边筝就一直对她不爱惜自己身体的行为十分头痛。
打也不是,骂也不是。
吵架是没有用的,无论拉谁来劝都行不通,小姑娘的反应只会更加激烈,还会加上一些诸如绝食之类的对自身造成伤害的恶劣行为。
一到吃药时间,边歧肯定是第一个跑得没影的,霜雪表示自己不是很想做恶人,劝诫弟子这种事还是留给为师者比较合适。
到最后,受折磨的除了闹腾个不停的盛霂,还得再加一个手忙脚乱的边筝。
什么叫相互磋磨啊?这就是了。
动手是不可能动手的,动手了就没有明天,动手是绝对不可能的。
瞎子和哑娘糖铺里的糖有着很神奇的效用,边筝不是没有打过糖的主意,但哑娘并不欢迎他,瞎子更是直言,边筝要是想买糖,除非等他与哑娘一起升天。
后面在霜雪的好言相劝下,某人算是打消了马上送糖铺的两口子升天的念头。
也许——边筝不会觉得那是“好言相劝”的程度。
“有些事情呢,做,是可以做,但师叔,我们那个就是说,不要做得太明显。”
霜雪说得还是委婉,实际上心里头也是打鼓打个不停。
“更加不要做得太过分,有些事情一旦开了头,就再也回不去了。”
毕竟,前头可是有血淋淋的例子摆在那儿的。
盛霂不愿意回桐宫,那个从各种意义上来讲都是她的家的地方,这一点是显而易见的。
桐宫诸人对盛霂的宠爱也是毫无异义的,但凡眼睛不瞎,是个人都能够看得出来桐宫对盛霂的重视程度。
虽非亲子,远胜亲子。
但亲眼见证了某件事的霜雪不会觉得这一大家子里的人是有多慈爱,相处之间是有多么的和乐融融,他只会觉得很恐怖。
“关于良琼之死,你们是想办法让阿霂暂时忘掉了那些时日里发生的事情,但欺瞒绝非长久之计,发生过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,也绝不可能被彻底的遗忘。”
“她对长兄凤茵不知缘由的惧怕与厌恶,就是最好的证明。”
那一日边筝面色铁青地听完了霜雪的劝告,面无表情地拂袖离去。
绿荫繁盛的山道上,霜雪心下感叹个不停,盛霂拽着霜雪的袖摆,也是唉声叹气个不停。
通向归羽山的石阶小路说长不长,说短也不短,盛霂打心眼里抗拒吃药,就慢腾腾地在山路上磨蹭着,想着能拖一点时间是一点儿时间,霜雪怕她摔倒,也只得陪她放慢了脚步。
“我什么时候才能开始修炼?又要多久才能去到外边儿看看呢?”小姑娘沮丧得都没了打量山道两旁景致的心情,闷闷不乐道。
她口中的外面,说得不是山门外的小镇,亦远非北原一隅之地可论。
“等你病好了就可以。”霜雪的神色略微不自然起来。
盛霂不满意道:“阿雪又在骗人,好敷衍啊。”
向来真诚的人说了违心话,面上就会表现得十分明显,故而只说真话的霜雪从来不会骗人。
“我只是把师叔说过的话重复了一遍,你这话应该去和师叔讲。”
霜雪反驳了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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