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
程予黎:“可,会不会有人自愿离开主和圣庭?”
“……”毕竟忽地沉默,然后状若平常地答,“会。”
但触及到好奇范围的程予黎并没有注意到这微小的不和谐:“主会舍弃他吗?”
艾苓道:“不,主一直与我们同在。”
程予黎道:“什么样的人会自愿离开?”
“……”艾苓垂下了异色的眼眸,但这一次她没再逃避,轻轻地道,“很少有人会那样做,他们大多数的理由是,犯下了忤逆主之罪过,不肯悔改,不能悔改。他们的灵魂从此驱逐出主的厅堂,流浪于罪与罚的深渊,从此历经苦难与折磨。但他们的□□仍被主所庇佑,仁慈的主以温柔的光照予他们身上,时刻等待着他们的回返。”
程予黎终于吐出了游荡在他心田和喉间良久的问题:“……那你呢,你也是这样吗?”
艾苓不再犹豫、彷徨:“是。”
程予黎问:“为什么?‘不可饶恕之罪’到底是什么?”
艾苓似乎对他说出这个名词感到些许诧异,愣了一愣:“……不可,饶恕之罪……”
“程、予、黎!!!”
随着一声怒喝冲进屋室,程予黎头上猛地挨了一个暴栗,堪比重锤突砸。
他嗷的一下反应出疼来捂脑袋时,袁梦栖已经气愤异常地叉腰立于他面前了。
“我就知道你这张嘴闲不下来,白长条舌头不是用来吃饭的是嚼舌根用的?!”她简直是指着鼻子骂人,程予黎从没见她这样生气过,“艾苓你先走。你说你,谁给你的随便问话的权利?去了趟审讯处就飘了?不知道自己是谁了?”
……也没见过她翻脸翻得这么快。
艾苓倒也听话,点头出去。
但是直到她的影子消失,袁梦栖的一万字不带脏字骂人小技巧课堂还没有结束。
程予黎:“……是我不对,我真的知道错了,咱能先停一停吗?您不口干的吗?”
袁梦栖愤愤地插了一句:“干个鬼,先骂一顿解气再说。”
程予黎:“……”
办公室敞着的门忽地咚咚两声有节奏地被人敲响,两人都回头去看时,却是艾苓又转了回来。
见袁梦栖注意到她,她轻点了下头,快步走进,搬起已经再次绚然开放的花的瓶子放上了窗台。
柔软稚嫩的白色花瓣与上面一层神圣的光晕尤为相称,脉脉地沐浴在温柔的金色阳光中,恍若因重活一世而慨叹和清淡的欢欣。
艾苓又出去了,只是移了个花瓶,给程予黎一种她从未来过的错觉。
但袁梦栖明显看懂了她的意图,即使艾苓走后,他也仍然望着那一枝曼妙、圣洁的白花,仿佛那小小的一株花苞里,蕴藏着不尽的追忆和过往。
然后她轻轻地道:“……你想听听她的故事吗?”
程予黎不明所以:“啊?”
袁梦栖回头看他:“艾苓……是个比较孤僻的姑娘,其他人那儿的消息,都是些碎片或传言,只有我,我这个亲手签了她的入队申请的人,知道她完整的故事。所以,你要听一听吗?”
程予黎一愣,才明白了她的意思:“啊?嗯……听。”
袁梦栖又把视线转了回去,程予黎也跟着望向那洁白的花。
在弧形的花瓣的轻轻摇曳中,他仿佛通过这寻常的花朵,瞥见了不寻常的、纷飞而下的雪粒。
那是一个,发生在最偏远的雪原上的故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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