黑黑,人也瘦。
安以农看到几个人坐在墙角晒太阳,嘴里还啃着什么。走过去才发现,他们是在抓头上头虱咬。
正滋味复杂,忽然他听到什么东西碎裂声音,转头才发现一个小陶罐被一个女孩摔在地上,水流了一地。像是她母亲人正生气地打她,因为听不懂本地方言,安以农也不知道她在骂什么,看着很生气样子。
“她在说什么?”他问县丞。
县丞面露难色:“这些粗鄙之语……”
“说。”
县丞只好现场翻译了这段话,确都是一些打骂话,更多是指责孩子撒了他们家里一天用水,再去倒又要花钱等等。
安以农看着地上不大陶罐:“一天用水?花钱?”
对了,定沙县水源都被金白两家控制了,打水要么给钱,要么用别交换。
刚刚在那条长街上时候还没有这么明显感觉,毕竟那条街上商户在本地都算是条件还不错人家。但是这里,却是县城里较为贫穷人居住地,打水那点钱对这样人家来说也是‘巨款’。
之前那条街上人,虽然没有穿绫罗绸缎,至少衣服没有多少补丁,但是这边人,衣服都是破破烂烂,甚至偶尔能看到没穿衣服人在破屋子里探头探脑。
他很早就知道本地居民生活质量不太好,和中原没法比,就是没想到差距会这么大。
“进去看看。”安以农指着那些小巷,田护卫点头称是,县丞面有异色,但也没敢反对。
安以农走进去,书生打扮秋天摇扇子他吸引了很多目光。还有披着麻布光着脚丫子跑来跑去小孩走过来问他是谁。
他们用是本地话,县丞翻译了他才懂。
他就蹲下来,用糖哄着孩子跟他聊天,糖是麦芽糖,顾正中送来。
“糖是什么?”被拦下孩子呆呆问。
这个回答让安以农一愣,他没想过这种情况,这些孩子居然连糖是什么都不知道。他看看翻译县丞,又看看这些孩子。
走近了看才发现,这些孩子头发都打着死结,上面有污泥和小虫子,不知道多久没有洗过。
他们皮肤也是黑黑,不清楚是脏还是晒,皮肤状况不太好,干裂、毛孔粗大、有很多虫咬痕迹。
此外,这些孩子身上披着也不是衣服,而是缝成一块皮毛,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。他们脚上也同样是碎皮毛缝制鞋子。
几个孩子中一个小女孩拿着一块碎皮子,正用手指撕着皮上没有清理干净脂肪。
那些干掉脂肪碎片被小心翼翼撕下,塞进嘴里,她脸上就露出了灿烂笑容,好像吃着什么美味零食。其他孩子也凑过去想要,被一把推开。
但是他们眼睛很亮,清澈得像水里珍珠,脸上笑容大大,比阳光都灿烂。
安以农看着这些什么都不知道,拿着骨头在巷子里疯玩小孩,忽然有了极其‘恶毒’想法。
他想把这些小崽子刷洗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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