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每说一个字,霍临便感到血液在脑袋里发狂般的涌动,急剧的怒火冲刷着他的神智,仇恨如潮水般在胸中汹涌起伏。
“四哥,这次打仗你什么时候回来?”
“这次啊…我还不知道…希望会很快吧…”
“不管怎么样,在秋猎前回来,我还等你打野兔呢…”
“好,一定。”
两只手有力的交握下,是茫茫无期的承诺。
彼时的他还未曾想到,那竟是霍清留给他最后的温度。
“本王要杀了你…”霍临紧绷着面孔,眼底浮出血色,整个人在即将爆发的边缘。
耶律炽露出一抹逞笑,他无所畏惧的摊开手掌:“好啊…孤等的就是王爷这句话…”
“不过在这之前,孤还是要把大礼奉上…王爷可要看清楚了。”
黑压压的烈风中,耶律炽在众目睽睽之下,猛的抬脚将那个平民踹到在地。
“王爷…!救救我啊…!我不想死…!”
年轻男子似是察觉到什么,嘶哑的痛喊早已变了调。
“来人,把他衣服给孤扒光。”
“是。”听到耶律炽的命令,蛮兵们立即靠近,粗暴地撕扯开男子的衣物。
“不…!不要——王爷救救我…!我不想死…不想死啊——”男子哀叫着,仓惶的看向四周,言无伦次的求救。
周边的平民惊惶地看着这一幕,皆不敢出声,唯恐下一个轮到的便是自己。
耶律炽对他的嚎叫充耳不闻,他把玩着匕首,以目光在男子身上存量。
“不错,孤就从这里开始…”他语气平平,把刀尖抵在男子前胸,抬手刺进他的心脏。
“王爷…!救救——救救——”方才还凄厉的声音戛然而止,大量的血水自胸腔涌出来,男子的瞳仁微缩,他嗫嚅着,沾染血液的口微张。
霍临看清了那个嘴型。
救救我…
他整颗心脏被掐的粉碎,鬓角处的青筋暴起,满腔的心痛、仇、恨在翻腾。
多年来,他无数次的想过霍清,想他和自己打猎时的样子,想他那双温润的眼眸,甚至会梦到他的死状。
冷雨、寒寂的城墙、染血的旌旗、他挺直的脊梁…总是一个背影。
他的四哥,他放在心尖的人。
是手足兄弟,似挚爱亲朋。
他和霍清在一起时,经常会为了社稷、百姓、朝堂和民生争吵。
但即便如此,他仍打从心底期望霍清登上皇位,接下麟家的江山。
他纯善、仁慈,他便护着他的仁与善。
他要向往光明,他就在暗处守住他。
“要我看,就该把这些老顽固都砍了,他们太迂腐了,害得我连朝都不想上…”
“瑞麟,你哪里都好,就是太任性自我…曹大人他们是三朝元老…怎么能说斩就斩?”
“切…”他不屑的撇嘴,把人甩在身后。
“喂,你等等我啊…”霍清无奈的叹气,追赶着他。
以往的痛、念、血、泪,在今日看到被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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