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一起走…”明曦轻念着他的话,听到他打理包袱的响声,顿时心乱如丝。
“没错。”徐覆擦掉前额的汗水,抓住他的衣袖:“小少爷务必要跟在草民身后…不论如何,草民都会护您周全。”他说着便将人往营帐外拉。
“徐大夫…”明曦却立在原地不动。
“小少爷,您这是怎么了?”徐覆急得在他身边打转:“您还要留在这里,等蛮兵来不成?”
“不是…”明曦立刻否认:“我想和你去救施婆和阿满,也想和你们走,可我的眼睛…”
“它会成为你们的拖累…”他松开手,空洞的眼底映出徐覆焦急的脸庞。
“不,小少爷,您听我说…”徐覆慌张的翻出医书,也不顾他能否看见,就将书捧到他眼前。
“这本书…此书名为执采录,其中记载着一种名唤执采的药草…”
“执采?”明曦抬手去摸书策,脸带疑惑:“那是什么?”
“是唯一能和齿木香抗衡的药…”徐覆停顿稍许,语气变得沉重:“小少爷…草民从书中得知,执采能够化解齿木香的毒性…却不可彻底根除。”
“这话的意思是…”明曦缩回手,低问道:“意思是齿木香无药可解?”
“是,也不是。”徐覆收好医书,缓声解释:“如要延续性命,必要终身服用此药。”
他自怀中取出药叶,眸光掠过叶子边缘:“此药可保命,但代价是…”
“代价是…什么?”明曦已隐隐猜测出几分,因而他的话音略含艰涩。
徐覆噗通一声跪倒在地,痛声呼嚎:“小少爷…草民对不起您…!”
“徐大夫,你这是做什么?!”明曦心下一颤,急忙拽住他的衣袖。
“一旦服用执采,便会记忆消退,前尘往事,皆成云烟。”
徐覆仰看着他的脸,凄切的低语。
明曦的手僵在半空中,久久无话。
“小少爷…”徐覆低下头,痛惜地看向手里的药叶:“它是…它是唯一能救您性命的药…”
“草民知道,过去二十年,您未曾有一日为自己而活…这次…这次的选择…”
他抬起头,强扯出一抹笑容:“不论您怎么选,草民都会一直陪着您…站在您身后。”
“徐大夫…你先起来。”他的话令明曦深深撼动,心底酸楚不已。
为压制住热泪,只能立刻将他扶起身。
“我不知道该怎么选…”明曦垂下眼眸,无措的低喃。
他不愿忘记,亦不能忘记。
这条路走的漫长,荆棘横生,将他刺的血肉模糊,但这是他仅剩的过往,它们时刻提醒着他,他还是个人,是个活生生的人。
霍临…霍临他会怎么想?
思及这个名字,他胸腔内翻腾起一股震裂般的疼痛,挤压着他浑身的脏器,使他喘不过气来。
“不好了!蛮兵从城后攻进来了…!快来人啊…!”
“救命啊…!谁来救救我的孙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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