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,手在太阳底下,在风中,招了一把,放到鼻端嗅着,道:“你们中原好像有句话叫做,久处鲍鱼之肆者,不知其味也。我确实喜欢喝这里的酒,甚至刚才把那几口酒喝下去的时候,还觉得其味浓烈。”
“可是,你为我带来了京城故事的浓香,这香味在风中渐渐的积蓄,舌头上的滋味却在逐渐淡去。现在,不管是什么酒放在我面前,大概都与白水无异了。”
宫本武藏拍了一下段天涯的肩膀,“你要为我求取天下第一酿酒师的佳酿,还不如给我找一找这香味的源头,让我去痛饮那处山泉,鲸吞彼方溪水。”
他期待的笑着,凝视着段天涯,“你,能带我去寻吗?”
段天涯知道宫本武藏只是在做比喻,可他还是忍不住想,这里哪有什么浓香,只充斥着宫本武藏身上的酒味,便迟疑道:“可是……”
宫本武藏断然一喝:“你愿或不愿?”
段天涯无奈,道:“可是我也不知道那人到底在哪里,还要去寻个探子联络,征询一下。”
“这才是干脆利落的天涯嘛。”宫本武藏松手,推了他一把,“那你还不快去。”
段天涯只好走了。
等他跳下了屋顶,走出了这条街的时候,屋檐下又翻上来一道身影。
一双木屐踩在了厚实的瓦片上,轻轻一响。
宫本武藏望着段天涯离开的方向,单手抛着那个空酒坛,起起落落,乐此不疲,犹如根本没有注意到柳生但马守来到他身边。
“你要违背铁胆神侯的要求吗?”
宫本武藏又一次接住了酒坛,随手把这坛子扔到了屋脊的另一边,滚到客栈的院落之中,发出哐啷一声脆响。
他拍了拍手上的酒渍,说道:“违背,这个词,在中原人的语言习惯里面,是不是应该跟命令组合起来用?”
柳生但马守听出他弦外之音,道:“你不用讽刺我,我并没有把自己视为铁胆神侯的下属,但是既然是结盟,按照规定完成盟友的要求也是理所当然的话,如果你要违反他的要求,那他以后也未必会支付该有的报酬。”
“你是这么想的啊。”宫本武藏侧首看向柳生但马守,忽然问了一件不相关的事情,“你那个儿子屡次三番对我不敬,你知道为什么我没有直接砍了他,而是立下那个赌约吗?”
柳生但马守漠然道:“你不想跟我们柳生家成为死敌。”
宫本武藏倒吸了一口凉气,惊讶万分的说道:“你居然会觉得是这个原因?”
“我请教一下。”他做出好奇、恳切的表情,“你到底是从哪边看,才能看出来我会怕这种事情?”
柳生但马守一时语塞,哼了一声,手掌放在了腰间刀柄上。
宫本武藏失望道:“我只是觉得那边也只剩下你们柳生家还有点意思,所以才留下你的儿子,让他活着,让你更好的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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