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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可我连他都恨不起来，又何必迁怒你呢。”
不知是不是因为身上压了个人。这话说出来，叫林鹿胸口憋闷，喘不过气。心里也一阵一阵地疼，难受极了。
这一次，白雾沉默许久，缓缓起了身。林鹿身上一轻。他蒙在昏暗的被子里，什么也看不到，但他知道白雾还没走。
只是他不说也不动，就站在床前。林鹿想不出来他在干什么。
突然，被子里伸进来一只手。白雾握住林鹿的手腕，纤细的手指却那么有力，攥得林鹿都有些疼了。
“你出来，我有话对你说。”
“……”
“真的，你快出来。我受不了了，我要和你摊牌。”
——摊什么牌？你和致远哥情投意合，叫我远远滚开，不要妨碍你们的牌吗？
林鹿觉得有点好笑。
但白雾握得很坚决，他想甩都甩不开。之前他又被宁致远那样子摆布，身上没一点力气，真的被白雾拖了出来。
从被子里冒出头，林鹿看到白雾弯着腰，抿着嘴唇望着自己。他离得太近了，鼻梁差点撞到林鹿脸上。
“你究竟想干什么？”
“我最后问你一句——你真的不恨我？”
“不恨。”
“那可就难办了啊。”
白雾像模像样叹口气，直起身来。他居高临下看着林鹿，往日的柔媚气质减了八九分，竟显出几分勃勃英气。
“你要是真恨我，我就不闹心了。反正恨我的人那么多，也不差你一个。恨就恨了，我大概还很高兴呢。恨我也没用，我有靠山，谁叫你们没有呢？不是恨我吗？我偏偏变着花样在你们眼前嘚瑟，早晚气死你们！”
这种没下限的话，白雾却说得无比正经。林鹿沉默地看着他，深刻觉得自己惹到了一个神经病。
“可你居然不恨我，那就真的难办了啊。”
“难办什么？妨碍你享受优越感了吗？你来对我说这些做什么呢。白雾，我输了，我连和你争的心思都没有。致远哥归你了，你放过我吧，行吗？”
林鹿挣开白雾的手，坐起身来。
“我确实很没用，你们在一起了，我一点办法也没有。致远哥心里没有我，把我赶出门去，我也没话可说。以后，我也不会和致远哥再多联系了。所以我不会妨碍你们，我这种人，对你也构不成威胁。你要是不愿意我出现在这里，我现在就走。”
说着，林鹿扶着床头，真的要走。可他下身受了伤，腰间疼得厉害。稍一用力，脸色就白了。咬住嘴唇，强忍着疼痛，林鹿颤巍巍站起来。
“可是我也是个人，也会伤心的。听你说这些，我心里也很难受。我不碍你的眼，你也放过我吧。别再耍我了，行吗？”
林鹿慢吞吞弯下腰，想穿上鞋子。岂料压迫到下身伤处，突然窜起的疼痛叫他忍不住呻吟一声，细密的冷汗顺着鼻梁沁了出来。
“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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