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知道，知道。”王庆搓了搓手，叹了口气道：“只能尽力而为了，吴辰可是我们的心肝儿啊，大夫一定要尽全力抢救，抢救！”
大夫不再说什么，只吩咐护士开始消毒，其他人则退了出去。
程功自然也跟着出去了，他心里着急，想去找何悦，却被王庆拉住，高声道：“小程，若是吴辰这边不行，你顶上，大不了重新拍，我看过你的戏，确实还是可以的，唉，也只能这样了。”说着，不停地摇头叹息。
这声音很大，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，很多演员羡慕地看着程功，大部分都从小配角来的，像程功这样没有背景，一步登天的可不多。
李刚就站在后面，听了这话，神色莫测，门边上吴辰的几个助理却对望了一眼，颇有不平之色，有一个努了努嘴，走了出去。
程功此时只想找到学姐，也没多想，只诺诺地应了一声，心道学姐呢？
学姐去哪儿了？
他瞅见人不注意，找了个借口溜开，到处找何悦，可是把整个楼的房间都找遍了，又问了剧务组，都说没见过，这么找了一大圈，也没找到学姐，便开始打电话，谁知学姐也没接，正着忽然接到王庆的电话道：“小程，小程啊，不好了，你快来。”说着，“啪嗒”一声挂了电话。
程功皱了皱眉，见剧务组、现场制片，场工、剪辑师、灯光师都向一楼六号间涌去，也随着走了进去。
刚刚走到门口，便见一群人在手术室门外议论纷纷，王庆探出头，扫了一眼外面，一眼瞅到了程功，忙叫道：“小程，小程。”
人群一下子分开。大家都盯着程功，神色奇怪。
程功心中一沉，却不动神色走过去道：“什么事？王总。”
“你进来。”王庆拉着他进了房间，因为刚刚做过手术，房间里一股子浓烈的消毒水味，吴辰额头包扎着，坐在手术台上，周围则是医生，李刚，宋经纪人，陈总，几个助理正围着几个警察说着比划着什么，见程功进来，一下住了嘴，盯着程功，神色不善。
然而这些都没有吸引程功的注意力，程功的眼眸落在窗边的一个角落里，那里，正站着他遍寻不见的学姐何悦。
“学姐你去哪儿了？我到处找你。”
他很想过去对学姐说，然而学姐却傻了一般，木呆呆地看着他，眼眸空洞，像是被抽去了魂。
程功的心，呼啦啦沉了下去，空落落的，也不知道什么滋味，脑海里浮出王大夫的额一句话——“只有揭破脓包，才能彻底治疗。”
只有揭破脓包，才能彻底治疗！学姐她……唉。
“你叫程功？”迎面走过来一个警察，手里拿着录音笔，神色不善地看着他。
程功咽了口唾沫点头。
“就是他，肯定是他！”警察背后抢过来一个助理，指着程功道：“害吴哥的，一定是他。”
警察没理会他的搭腔，只问道：“今天早上9点左右，你在哪里？”
“就在这里的六号间。”程功道，他的声音很轻，可是周围都能听得见，因为所有人都在倾听警察问案——嫌疑犯太明显了，吴辰与程功的怨恨路人皆知，不是他捣鬼又是谁？
“有人作证吗？”警察依然用公事公办的语气问道。
程功想了想，自己那个时候，正进门，跟平日里熟悉的三个群演打了个招呼，便道：“有，刚来的时候，跟张哥他们打招呼。”
“对，对对，我们看到他了。”张哥从人群中挤了进来，高声道：“我们看到程功进来，大概就是九点左右。”
其他两个群演也应声道：“是，我看到了。”
“我也看到了。”
几个助理面面相觑，吴辰出事的时候，正是九点左右，当时程功不在现场。
“其实——”坐在手术台上的吴辰，忽然阴森森地开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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