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)第五百五十章 月吐青山倚舰楼,为驰王事渡仙舟_朕就是亡国之君朱祁钰朱祁镇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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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塞外真的苦寒,贺章去真的有可能冻死,贺章是个手无缚鸡的读书人,他不是在白毛风里茹毛饮血行百里到东胜卫的袁彬,也不是长期戍边的武将。

  朱祁钰想了想说道:“此时稍后再议,朕最迟明日给礼部答复。”

  兴安一甩拂尘大声的喊道:“有事起奏,无事退朝。”

  季铎被朱祁钰留了下来同行,群臣鱼贯而出。

  “季指挥,自京师至南衙,又从南衙到琉球,这来回奔波万里之遥,为我大明开疆辟海,这已经三年有余了吧,这中间是不是没歇过?”朱祁钰一边走一边说道。

  可持续的竭泽而渔,是朱祁钰的行事风格。

  他不喜欢把一个人往死里榨,于谦当年巡抚地方,落了一身的病,南下平叛的时候,朱祁钰丝毫不担心南衙僭朝能玩出什么花样,反而担心于谦的身体。

  当然于谦的身体状态,要比六十五岁的金濂好太多了,没有那么劳心劳力,不耗心力,于谦的身体完全没什么问题。

  季铎四十多岁,正值当打之年,但是也得让人喘口气不是?

  “为国奔波,不算辛苦,也没什么辛苦的吧。”季铎赶忙说道,他想起了唐兴烤的金枪鱼,陛下还没吃过的山珍海味,他季铎吃过了。

  他在通州水马驿上称试了试,这几年,他胖了七斤。

  朱祁钰十分认真的说道:“稍微喘口气,这次出使鞑靼,就让贺章去吧。”

  “等明年开春,朕打算让你去倭国一趟。”季铎是一把比贺章更好用的刀,自然要用到更需要的地方,鞑靼已经只剩下半口气了,鞑靼这个破房子,是一脚踹倒它,还是一嗓子吓塌,主动权在大明的手中。

  相反倭国,生命力还很顽强。

  季铎毕竟分身乏术,他满是担忧的说道:“陛下让臣去哪里,臣就去哪里,只是陛下,臣皮糙肉厚,就怕贺章吃不得这个苦啊。”

  朱祁钰笑着说道:“想站着把这个总宪当了,这点风险和这点苦,他都得受着。”

  “也只有吃了这些苦,遭了这些罪,他才能明白胡濙的良苦用心。”

  冻伤会很痒,手心手背、脚心脸颊,奇痒无比,会用力的挠直到抓破,还会继续挠下去,似乎要把冻伤的地方扣下来。

  而更进一步,冻的狠些,就要面临截肢的风险。

  而且冻死的人,都会带着诡异的笑容。

  因为冻死的时候,四肢会失去感觉,甚至因为大脑和视网膜的信号障碍,产生如同观看极光般色彩斑斓而柔和的色彩的感觉,最终笑着死去。

  草原的白毛风刮起来,以眼下鞑靼的条件,贺章此行肯定要吃不少的苦头,而且有可能会死。

  但是吃了这些苦,贺章就会明白,胡濙的目的是让贺章真正的站稳脚跟,站着把都察院总宪给当了,不受清流那帮人的鸟气儿。

  这些东西,朱祁钰站在局外,看得一清二楚,可是贺章身在局中,对此毫无察觉。

  “三皇子他外公,现在还是动不动就玩失踪吗?”朱祁钰颇为担忧的问道。

  唐云燕问过几次她的夫君,她爹哪去了,朱祁钰还真的回答不上来。

  唐兴这一消失就几个月,甚至大半年没有音信,唐云燕担心,朱祁钰也跟着担心。

  季铎面露难色的说道:“禀陛下,唐指挥还是喜欢驾飞翼船出海,那种单桅的舢板,臣也驾过,非常危险。”

  “臣离开琉球的时候,曾收到倭国来信,唐指挥海上遇大雾,若不是刺中海兽将船拖出了大雾,怕是已经命丧鱼腹了。”

  朱祁钰有些感慨的说道:“他要是带着大明人一起浪,朕还能治他的罪,把他关进诏狱里,可是他一个人放荡不羁爱自由,朕还真拿他没什么办法啊。”

  季铎言辞闪烁的说道:“臣倒是有个不是办法的办法。”

  “哦?是什么?”朱祁钰好奇的问道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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