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”一声巨响,脚没稳,倪旖算是摔着进去的。这一摔,摔得她差点吐血。好不容易缓过这波劲,就听到时怡如获大赦般的喊叫:“厉总!”
倪旖愣了愣,抬起头。
厉钊翘着腿,慵懒冷傲地坐在棕色皮沙发上,像一帧做旧的电影镜头。他今天没穿正装,衬衫半松,英俊如此,张合有致,正低头点烟。
火柴照亮他唇边,绒绒光亮,看起来人畜无害。但就是太沉静,让人意识到,他根本没有出手相救的打算。
时怡又气又急又害怕,“倪倪被人欺负了!”——活像个找到家长的小孩儿。
厉钊却正眼不瞧她俩,只冷淡地看向池骋,“什么人都往这带。”
池骋好整以暇,内心翻白眼,还真能装。
时怡是个小辣椒脾气,“你怎么这样啊,她,她也是你妹妹吧!”
一听“妹妹”这个词,厉钊的脸色又阴郁几度。
倪旖是一刻也不想待,踉跄着站起身,拉着时怡就要走。
她一转身,厉钊的目光死死跟着,像要吃人。刚点着的烟也不抽了,火柴盒也给丢到了一旁。但就是没有开口留人。
“砰”,门关上。
外面,陈国伟的叫骂声,女人的抗议声,鸡飞狗跳的,最后在池骋的化解下,渐归平静。
几分钟后,池骋走进来,说:“倪旖喝废了。”
秋浓夜霜重,厉钊披着大衣,从会所走出。池骋和他并排,怀里还揣着喝剩的半瓶拉菲,这酒对味儿,他没舍得落下。后边是另几个朋友,这群人站一块,远比城市霓虹精彩。
蹲守已久的陈国伟激动着跑过来套近乎,“厉总,今儿让您看笑话了。”又看向池骋:“池总,你也受累。”
厉钊面色平静,没应。
池骋对谁都是和气笑脸,“陈叔怎么会跟两个小姑娘过不去?”
陈国伟以为找到同盟军,借着点酒劲语气张狂:“不是过不去,实在是这俩女的太狡诈,还想立贞节牌坊呢!他妈的不就是个出来卖的。”
那个“卖”字一落音,气氛就彻底安静了。
池骋笑意虽在,但冷冷的,如同虚设,“是吗?”
陈国伟被酒精迷糊了大脑,大大咧咧骂道:“可不就是,她以为她算老几!抱她一下直接拿酒瓶子砸我头!”
几秒后,厉钊忽然开口,语气平静至极:问:“怎么砸的?”
陈国伟大着舌头,比划说:“就,就,就啤酒瓶儿。”
厉钊眸光深静,压着什么东西,但那股蓄力,让身旁的池骋升起不好的预感。
厉钊慢条斯理地踱步过来,“这样?”
“嗯,啊?”陈国伟没明白。
厉钊已经迅速抽出池骋怀里的半瓶拉菲。冷着脸,狠着劲,扬手就往陈国伟脑袋敲了下去。
瓶子厚,没碎。
陈国伟痛叫嚎啕,像只被放血的野猪,在原地打转。
厉钊揪着他的衣领,把人提拎着脚尖腾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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