走越快,走到花厅之时,却见萧衍横抱起赵婉急急往木廊走来,身后跟着两个医政。
赵婉双目紧闭,右肩上赫然插着一柄短刀,殷红血迹顺着胳膊往下,滴滴答答。
萧衍望着顾仪,顿了一步,才道:“赵婉受了伤,此际需要回房,先拔出短刀,容医政查看伤势。”
顾仪愣愣地点了点头,“她……没事罢?”
萧衍见她一脸煞白,眉心一跳,正欲说话,怀中的赵婉却极为痛苦地嘤咛了一声。
“你先回房。”
萧衍抱着赵婉,掠过顾仪,疾步而行。
高贵公公见状,上前两步走到顾仪身旁,“仪夫人还是先回房罢……今夜说来也有些凶险,方才幸而是婉夫人替公子挡下了一刀,不若然,今夜受伤的就是公子了……”他抬头细细打量顾仪神色,心中叹气,又劝道,“公子向来恩怨分明,今夜去看婉夫人实是情理之中,仪夫人……还是先回房罢……”
顾仪沉默了片刻,却问:“今夜所有的贼人都抓到了么?”
高贵公公一惊,顿了少顷,方道:“只有几人侥幸涉水而逃,不过此处水流湍急,前有登州大营船只拦截,那几人跑不远。”
顾仪微微颔首,旋身回房。
船只一夜疾行,天明之时,便已行到了登州大营外,与青州府隔江而望。
一行人下了船,直往登州大营而去。
顾仪由随从领入一处宽敞的浅棕帐篷,虽是简陋,可床榻,木几俱全。
多络动手拆了行李包裹,问道:“夫人,可要沐浴?奴婢去取些热水来,昨夜夫人一夜未睡,这会儿沐浴,也可解解乏,待会儿若是困了,还可小憩……”
顾仪“嗯”了一些,“你去罢,顺道打听打听婉夫人的伤势……”
多络年纪小,尚不懂隐藏情绪,闻言脸上就是一僵,半晌才答了一声“好”。
说罢,多络就颓丧地走到了帐外,伸手轻轻地拍了拍自己的脸。
笨。
她该脸上带笑,这样贵人才会开心些。
昨夜听说陛下守着医政替婉婕妤疗伤。
贵人心中定是不平。
她得像桃夹姐姐嘱咐一般,学机灵点。
多络一番自省之后,先去膳食间要热水。
等待的间隙,她顺道跑去了婉婕妤的营帐。
婉婕妤帐中,只余素雪一人伺候,婉婕妤吃了药,尚在安睡。
多络细瞧了一眼,看上去除了面色有些发白,好像也没什么大碍了。
她同素雪寒暄了几句,就自去提热水了。
中军大帐之中,萧衍脱下了血迹斑驳的内衫。
高贵公公适才注意到他右臂上多了一条刀伤,约有半掌长,深褐血迹早已凝固。
他捏着布帕,顿时大惊,“陛下受了伤?”
萧衍接过他手中沾水的帕子,擦了擦,垂眉道:“只是小伤,不值得大惊小怪。”
高贵公公速速取了箱中的伤药和棉纱来,“陛下还是包扎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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