先帝在位的时日再长些,也许真能给四皇子铺出一条平坦大道。可惜他御极十六载便驾鹤西去,留下的许多事都还只做到一半。
站在绥帝的角度,却是他的幸运。他因先皇突然驾崩和世家支持,在从道观回宫后才能那么快坐稳龙椅。
那些世家因他的出身和际遇对他无比信任,让他在登基元年就拿到了一半兵权,而后每一年都在扩大势力,及至如今,大绥七成的军队都尽在绥帝掌中。
这才是他行事如此强势的原因。
所有在场之人的话都被史官提笔载在书中,没有记下的,也尽数呈在林锡的纸中,绥帝看过后,没有发现甚么不寻常。
他又问:“当时留在长安城的皇亲国戚有哪些?”
林锡迅速回,“除却玉仙长公主和康王,其余人都在长安,玉仙长公主因体弱在外求医,康王亦是如此。”
康王是先帝所出的大皇子,他的出身尚可,其母为太傅之女,虽不是出自甚么百年世家,但论地位也差不了多少。可惜大皇子生来便有腿疾,只这一点,便让他注定和皇位无缘。
许是天生有疾,他常年显得病恹恹,不过性情颇为温和,即便是绥帝离宫前和他关系都不错。
他的母妃及其本人一直在寻求治愈腿疾之法,宫中太医不行,就寄希望于民间一些隐藏的“神医”。
说起来,绥帝也许久未见他了。绥朝虽有亲王无令不得离开属地的规矩,但对于他,先帝是给了特赦的,允他前往各地寻医。
几番沉思,绥帝仍未发觉异样,但心中隐隐的感觉一直挥之不去。
南音药瘾之事虽已因长安卢家的灭门了了,可他自那日后就在查,除却皇祖嘉太妃,还有谁能够给卢家助力。
即便查了这些消息,依旧思索不出结果,更不知那是不是他想的太多。绥帝暂且放下,转而对林锡道:“几日后朕将在金銮殿对众学子殿试,当日你亲自率内卫在外把守,凡入门者必搜身。”
殿试的题目,他将会在明日同中书令等人商议后,着礼部誊抄好。
端看会不会真有那么大胆的人。
大雪纷纷,如钦天监预测的那般,整座长安城又是连着几日落雪。
透过棂窗上的油纸,隐约还能看见雪花簌簌落下的模样,南音坐在散着暖流的薰笼边,抬眼便能望见外面的场景,这样清晰的世界不得不说令人感觉实好。
崔太后坐在她身侧,对雪景看怔了,“当年进宫时,也是这样大的雪。”
彼时她抱着为家族、为长姐、为外甥的心,怀着一腔意气进宫,前面那些年的挫折磨难都熬过去了,本以为……
罢了,不说这些。
崔太后道:“你染上药瘾这样大的事,他竟都不派人和我说一说,叫我隔了这么久才知道。”
南音自是为绥帝说话的,“太后娘娘前阵子也一直在病中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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