张。
从容淡定,运筹帷幄。
光是这份胆量就叫他佩服,只是双方立场不同,他只能对这人下手了。
至于阮均衣说的话,他是半句也不敢听。
这人好像有着看透人心的本事,仅仅两三句话,就轻而易举地劝说了将近一半的人。还让另一个被绑过来的小子逃走了。
不过,只要把耳朵塞住,不听这人的话就行了。
年大呵斥一声,让身后那些已经开始动摇的人拿东西把耳朵塞住。再转过身去的时候,却对上了阮均衣的眼神。
那是一种和善而又包容的眼神。
又带着一点无奈。
年大恍惚一下,想到这个人先前说过的话。他说知州府内没有粮食,说朝廷没有抛弃他们,还说,下一批粮食很快就送到。
慢慢的,年大拿着刀的手开始犹豫。
如果真的如他所说,粮食很快就会送到,那他现在动了手,到时候怎么办?
年大脸上出现挣扎之色。
一会儿想着要用这些从鳞京过来的人祭拜天地,让上天平息怒气。
一会儿却又在脑中想象朝廷派人过来,让一切恢复原状的画面。
两种想法在脑海里发生冲突,让年大痛苦地捂着头。
阮均衣像是清楚他在想什么,眉眼都是温和的笑意。
“大水多日未退,诸位心急了些也是正常。若是让我置身于此,恐怕在下比诸位做得更加过分。”
几句话,便轻飘飘地将他们的行为定义成“心急”。
塞进耳朵里的东西,哪儿能挡住多少声音?
该听见的话也能听见。
众人本就早被说动了,这句话一出,更加动摇。
靠在池塘栏杆前的人,眉目清正,不管遭受了什么,脸上都从未露出过怨恨,好似天生不会生气。
一个人对着数十个人,却云淡风轻,犹有余力。
光靠几句话便将众人稳住。
让人不敬佩都难。
而且这份淡然也让年大有些捉摸不透,他开始猜测阮均衣是不是还有底牌,不然不可能这般平静。
越想越觉得有这个可能,年大紧了紧手里的刀,腮帮子鼓起。几经挣扎,最后还是放下刀。
“你敢发誓,你方才说的那些都是真的?”
阮均衣温和点头,“好。”
在那些人期待的目光中,他缓慢且艰难地抬起手。
血本顺着指尖一滴一滴往下落,再他抬起来的那瞬间,倒流回去,浸染了早就看不出颜色的青衣。
一字一句发完誓,他身边的血迹已经聚了一洼。
而说那么些话,也让阮均衣有些乏力。
他稍稍喘`息一下,头靠着尖锐的栏杆,苍白的脸上也沾了血,弯唇笑起来时却没有戾气。
目光落在人群中某个中年男人身上,他温润有礼道:“可否将舍妹雕的护身符还给在下?”
经过刚才的事情,年大已经决定放过面前的人了。
不仅如此,还要尽可能地表达善意,便主动开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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