根本无法想象的。
很难以置信。
这竟是那外城诸多简陋木屋、帐篷,到处都充斥着鱼腥与海盐味的临淄王城,所环绕的中心区域。
如此来看,那外面一环,哪里是临淄。
那不过只是,被真正的临淄王城,所撇开的一圈难民窟罢了。
即使早已知内城几分奢靡,但季秋亲眼见得后,仍是不免感慨。
上下之差,竟至于斯!
王是王,卿是卿,世世代代。
在这种极端的情况下,土生土长的普通凡民,莫说是什么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了,怕是连想,都无法想得到这种情景。
当年他号称大贤良师,举太平起义之时,大炎虽也是腐朽,但细细来看,无论各方境况,与此世相比
却着实还是有些,小巫见大巫了。
“姒小姐。”
“到了。”
车辇颠簸一下,外界侍卫沉闷的声音传来。
而听得声音,季秋适时起身,田姒亦是相随。
在拨开那层通往外界的轿帘时,季秋却是顿了顿,随后好像是想到了什么,于是转头望了田姒一眼:
“田姒,在出去之前,先生要最后告诫你一句话。”
“我教你一年有余,也知你几分野望,但真正的强者,从来都没有活在别人影子里的。”
“无论是你田氏的族主,亦或者是先生我,还是其他比你要更强的存在,你把他们的话或影,看得太重了。”
“旁人之言,可听可信,却不可奉为比之自己的意志,要更加坚定的真理。”
“有时候,你也该思考思考,你的未来,该如何去走了。”
说完,季秋便拨开了这层轿帘,足履一跃而下,踏在了薄薄积雪之上。
直到季秋落下身后,起身的田姒才算是回味过来,于是细细琢磨了下季秋的话后,面色复杂难言。
她好像,确实如同先生所说的那样。
虽说,在稷下进修了许久时间,但自幼所接受的神血教诲,她还是几乎刻在了本能之中。
弱小者与后辈,天生就该服从于强大者与前辈。
不过随着接受了百家学说,以及季秋的教诲后。
这种固有的认知,本来牢不可摧,但却随着时间的缓缓流逝,以及季秋这一句可谓醍醐灌顶般的话语。
慢慢,露出了裂纹。
“受教了,先生。”
踏在积雪之上,发出‘沙沙’的声响。
在田姒的引领下。
季秋与少女一前一后,走入了这座古老的上卿府内。
即使被皑皑白雪所掩埋,可那红墙绿瓦,依旧散发着古老与神秘的色彩。
连绵起伏的宫阁群落,在这冰天雪地的映衬之中,显得分外冷清。
走入田府,一排排手持青铜斧钺的铁甲卫士,几乎随处可见。
他们的身上,流淌着稀薄的神血,乃是被主人家赐予的神血,一旦灌注,便永远无法背叛,将会是最为忠诚的死士与亲卫。
即使,他们身上的神血,连神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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